啁啾的声音像一条溪流
白癜风诊疗目标 http://baidianfeng.39.net/a_cjzz/190127/6839808.html 只要不下大雨,或者冬季不至于过于寒冷,书房外右侧的牡荆树冠里就会在早晚都有鸟雀的叫声。从声音的嘹亮程度来说,黑鹂的鸣唱一听就可以知道,而喜欢啄食牡荆暗红色果实的树鸽,则沉闷得要你的命,哪怕你站在树下长达半个小时,也无法听到它们的叫声。 树鸽站立在枝头上,侧着澄澈的眼睛,那种安静可以让你觉得如在深谷,可以让你失去耐心:“喂,我可是诚心来聆听你的歌唱的啊,你不至于一点情面都不给吧。”然而树鸽才不会管你,它们身体上那一层和翡翠色一样的金属光芒般羽毛,任何时候都可以回应蔚蓝色的天空和阳光洒落下来的各种色调,还有那种完全具有层次感的色温。翡翠色的羽翼有利于树鸽的隐藏,即使四周没有任何侵略它的其他生物。 好多次我凭借一棵突然坠落的牡荆果子,就知道头顶的树冠里一定有一只树鸽,而同行在森林里的朋友则会朝我嚷道“在哪里啊!我怎么没有看见?”问题不是你这个时候,你就可以看见体型硕大的树鸽,而是你这种兴趣得奠基于往日的细心观察,以及对于恒久事物的好奇。任何一棵树冠里,都呈现着纷繁复杂而充满生机的生命现象。 光是沿着树干爬行的蚂蚁,就足够让我们叹为观止了。它们的巢穴在哪里,在不远处微微拱起的小土包下面,还是粗糙树枝上某一个洞穴里?长时间成群结队的爬行,如果在显微镜下面,我可以确信蚂蚁关节的强壮和肌肉的发达。 虽然我不会喝能够赋予男人力量的蚂蚁雄风酒,但是我会支持这种事物之间的联系带来的幽默生活态度。如果喝一瓶这样的酒就可以让男人如何,我更愿意鼓励男人在田野劳动,在森林伐木,在河流上划船,在旷野奔跑。 纪伯伦在他让罗斯福总统惊落手中咖啡杯的伟大作品《先知》里是这样来谈论劳动的: 你们劳作,故能与大地和大地的精神同步。劳作时你们便是一管笛,时间的低语通过你们的心化作音乐。在劳动中热爱生命,便是通晓了生命最深的秘密。 在每一个漂亮的黄昏,回到树冠善于歌唱的鸟则是被诗人反复讴歌的 ,它们活跃的灵魂和关于生活由来已久的赞美从未停歇。一个人站在树下或者背靠树干,就在那深入大地的表层之处,聆听到歌鸫的歌声,那是人生至极的幸福。直到它们的到来,其他鸟类的鸣叫才会成为背景音乐,天宇落幕时分的合唱总是让我不愿走到别处。 无从知晓什么时候断裂的树枝,在接口处留下来了一个黑色的洞穴。这和我在老家看见的松树节头是一模一样的,风雨侵蚀,节头腐烂而坠落,残留的空隙是造物主对于其他事物的恩典。我相信金翅雀就生活在里面,体型小巧而常常伸出头来好奇地张望外部的世界。直到月色上升,黑夜来临,远处的森林被催眠,全部鸟类的心灵才会深陷宁静之中。 直到第二天早晨,东方的晨曦会第一时间唤醒某一只岩燕的歌喉,啁啾的声音就像一条溪流在最后时刻融入江河,于是,更大的喧哗一如一场演唱会开幕前观众雷鸣般的掌声,这种喧哗和人世间的喧哗完全不一样,有着本质的区别。这种喧哗令人喜悦,充满期待,和跃跃欲试的冲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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